父亲寒夜折纸鸟

山海之声VIP

2022-05-04 09:4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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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寒夜折纸鸟

蔡汉以

2022-05-04

今天，距5有11日（农历4月11日）还有7天。7天后，是我父亲蔡东窻诞辰98年的纪念日！为了缅怀我的父亲，特意写此短文。
父亲是一名小“文化人”。在抗日战争期间，父亲从老家广东省汕头市潮阳县铜盂镇集星村，逃难到福建省平和县山格镇隆庆村蔡家堡，并在蔡家堡定居……。在老家时，父亲读过“私塾学堂”，相当于高小毕业。在那个年代，也算是一名小“文化人”。父亲有一定的文化涵养，如对古文、古诗、历史故事等，他能说上几句，能“古今浅谈”一阵子。
父亲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。在我的记忆中，父亲在家中，对我们这些儿女，很少不着边地讲道理，也几乎没有打骂过我们。对家人，特别是对我母亲，以“顺气”礼让为多。这可能就是父亲常说的“家和万事成”的意思吧。然而，在那物质生活资源相对贫乏的年代（上世纪六十，七十年代）父亲和母亲，却常常为儿女的三餐日子而“隐泪眼”！
我至今还记得，不知有多少个夜晚，父亲常独自坐在家里楼梯的石阶上，在遮影中---那里煤油灯和电灯没有照到，父亲他沉思着……。父亲坐在遮影的石阶上，究竟沉思什么东西呢？他没有告诉过我们这些儿女。那时我年少，不懂得向父亲问一问情况。以至于今天，我每次回到当年的老房---即蔡家堡“君临小院”那里，就触景生情，油然而生那“往事入梦来”的无限感慨！
父亲是一位手工“技能”很棒的人。俗话说开门七件事---柴、米、油、盐、酱、醋、茶。这是老百姓家庭中的必需品，也是每天为生活而奔波的七件事。其实“开门”还远远不只这七件事，还有许多许多必备的家用东西。在那个年代的农家，如扁挑、畚箕、木桶、“饭匙”（盛饭）、木鞋、拖鞋（用板车外胎制作）砌柴火灶……父亲他都亲自动手制作。他以自己手工“技能”，艰辛地维持着家庭生活所需。
此外，父亲还会剪裁和缝补衣服。这是解放前，父亲当长工时，学习的生存本领；也是那往事不堪回首，受苦受难长工生活的“空余梦”！
父亲是一位善于寄托希望的人。当年父亲睡觉的地方在我家“矮房”（即现蔡家堡“扛猪公”景点处）而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及母亲睡觉的地方在“大房间”（即现蔡家堡“君临小院”里）
那是1976年冬季，有一天寒夜，父亲折了很多很多的纸鸟，有满满的一抽屉，以此来表达他心中之希望！因为纸鸟---表示鸟儿，父亲以“鸟儿”来鞭策自己，要象鸟儿那样地早起，如此才有“虫吃”，即说明人要早起床，要勤劳。还有，鸟儿的梦想是蓝天，表达人要充满信心，无论身处何方，只要坚持初衷，相信命运将会改变……。
父亲寒夜折纸鸟的事，是我弟弟第一个知道的，然后弟弟告诉我。起初我们也觉得很新奇，因为“折纸鸟”这是小孩子所为，可父亲那年已经年过半百了，这不合乎常理啊，显然是一个不寻常的举动！但是，有一次在自家菜地（生产地分配的自留地）劳动时，我笑问父亲，折那么多“纸鸟”什么用？父亲轻轻地说：“鸟有蓝天，很不错……”。父亲恰恰是“折纸鸟”，来寄托着他对生活，对儿女的希望！
……啊！我敬爱的父亲，你是我们儿女一座山；父母是我们心灵的依靠和精神所托。我深深地体会到，当年不管我们儿女走到哪里，父母总是我们的港湾。父亲生前，关爱呵护着我们，我们也爱戴父亲！
如今，每次逢年过节，我敬拜祖宗，敬拜仙逝的父母时……遗像上的父亲和母亲，似乎始终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，用宽厚的笑容对着我！
亲爱的父亲！您那做人的品质，做事的准则，向上向善的追求，将是我们儿女一生最好，最大，最宝贵的精神财富。
我们深深地怀念你，亲爱的父亲！
另附---
【我的父亲---蔡东窻，出生于农历1925年4月11日，亥时,属牛;出生地点在泰国。祖籍是广东省汕头市潮阳县铜盂镇集星村；病故时间是农历2007年8月13日子时；病故地点在福建省平和县的自家中,享年83岁！我的母亲---黄碧仔,生于农历1934年5月27日，子时,属狗；出生地点在平和县小溪镇旧县村；8岁后在小溪镇西林村生活，20岁出嫁到隆庆村。病故时间农历2014年闰九月十二日(公历2014年11月4日)，己时! 享年81岁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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